父子相疑变乱生.二十七(第2/4 页)
偏殿传话便不再追问,只一个頷首示意安远打赏了对方,随即回过了身、迈开脚步逕自往偏殿的方向去了。
待回到偏殿,一进门,菡萏等人就主动迎了上来,齐齐唤道:
「殿下。」
「父皇呢?」
对着自己人,萧宸自无需顾忌太多,直接便将这个打方才就一直如鯁在喉的问题问了出来。
闻言,刚准备近前服侍主子更衣的几人对望了眼──这个反应让少年生出了几分不妙的感觉──而由年纪最长的芙蕖代表着开了口:
「圣人往承欢殿去了,说今晚会留宿在那儿,让殿下回来后就好生收拾安置了,无需等他。」
什么「留宿在那儿」、「无需等他」,因圣人让人传的话原原本本就是这么说的,芙蕖虽心下腹诽、总觉得这话好像在交代妻子似的,却仍是尽可能还原着将口信说了出来。
圣人去了承欢殿,还一开始就明说了要过夜……这为的是什么,自然不言而喻。
按说萧琰身为帝王,巡幸后宫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儿。可因他平素不重美色、爱子回宫后又有些离不得对方,故萧宸回京数月以来,不仅萧琰摆驾后宫的次数屈指可数,连宿在紫宸殿外、今儿个都是实实在在的头一遭,自反倒让「寻常」变成了「反常」。
也正因着如此,听到芙蕖稟报的那一刻,萧宸几乎控制不住地浑身发凉,胸口更好似再次中了一箭似的,直教他疼得脑袋发懵、难以喘息。
萧宸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熬过这个晚上的。
他只记得自己神思恍惚地应了声「知道了」,随即便像个傀儡似的由菡萏等人服侍着更衣用膳、沐浴洗发……因这些动作都是身体再熟悉不过的,饶是他从听着那个消息后便一直心神不属、又费了好大的劲儿不教心底的情绪泄出分毫,诸般行止也未出现任何岔子。
如此这般,却到熄了灯、上了榻,感受着身周微微的凉意和空荡,他才在一室孤寂中恍惚明白了些什么。
比如自己的愚蠢。
比如自己的可笑。
比如自己的……骯脏。
想到胸口积蕴着的、那已再无从回避的情感,萧宸只觉整个人一时如坠冰窖、吐息更是变得无比艰难,就好像每吸进一口气,都会将咽喉胸肺狠狠撕裂灼伤一般。
可这样的痛苦,对萧宸而言却并不陌生。
六岁时的那场祸事、沦为北雁俘虏时的酷刑,还有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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